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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:暴雨

独宠契约:冰山总监的诱婚计划 by 爱吃倒笃菜的赵希翼

2025-7-19 09:39

  桌上的香薰蜡烛摇曳着暖光,空气里残留着雪松与蜂蜜的气息。
  祁若初刚结束一个跨国并购会议,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复杂的资金流模型图。
  云晚晴窝在对面的单人沙发里,腿上摊着《长河落日》的分镜脚本,铅笔尖在纸页上无意识地画着圈。
  “明早九点,制片组视频会议。”祁若初合上电脑,声音带着高强度工作后的微哑,目光落在云晚晴包扎着的食指上——那是家族宴会上断弦琵琶留下的勋章。“别迟到。”
  “知道。”云晚晴头也没抬,铅笔在“楚霸王乌江自刎”的场景框外戳出一个深洞。
  她放下脚本起身,“我去书房拿本美术设定集,结尾那段盔甲质感……”
  祁若初“嗯”了一声,端起冷掉的咖啡走向水槽。
  书房只开了一盏落地阅读灯,光线昏暗柔和。
  云晚晴径首走向靠墙的胡桃木书柜,指尖划过一排排厚重的金融年鉴和剧本合集。设定集放在最高一层。
  她踮起脚,指尖勉强够到书脊,用力一抽——
  哗啦!
  旁边一本厚重的《全球并购案例精析(2018-2020)》被连带抽离,重重砸落在地!
  书页散开,几张边缘泛黄的散页飘了出来。
  云晚晴皱眉蹲下收拾。指尖触到其中一张纸的瞬间,动作却猛地顿住。
  这不是书页。
  纸张明显不同——崭新的A4打印纸,激光打印的宋体字冰冷清晰。
  抬头的公司LOGO像烧红的烙铁烫进她眼底:[祁氏资本]。
  文件标题:《云氏传媒集团债务风险评估及潜在收购路径分析报告》。
 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
  她飞快地扫过那些冰冷的术语:“负债率持续攀升”、“核心IP版权质押风险”、“现金流断裂临界点”、“建议启动债转股及股权收购程序”……
  日期栏像淬毒的针:2018年5月15日。
  三年前。
  三年前,她还在戏剧学院排演毕业大戏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,穿着笨重的戏服在后台笨拙地背诵台词。三年前,祁若初还没带着那张荒谬的结婚证闯进她的生日宴。
  她几乎是扑到书桌前,颤抖的手指疯狂地翻动散落的文件。更多细节在眼前炸开:
  一份签署于2019年初的《债权转让协议》,祁氏资本悄然承接了云氏最大一笔银行贷款。
  一份2020年中的《股权质押补充协议》,父亲云海峰的签名她绝不会认错,质押物正是云氏传媒的核心股权!
  最后一页是一份拟定的《要约收购框架》,时间赫然是今年三月——正是祁若初带着搬家公司闯入她生日宴的前一周!
  窗外猛地炸开一声惊雷!惨白的电光撕裂夜幕,瞬间照亮了云晚晴惨白的脸。
  她像被闪电击中,踉跄后退,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书柜上。
  散落的文件像一地褪色的讣告。
  脚步声从客厅靠近。“还没找到?”祁若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  云晚晴猛地转身,手里死死攥着那叠文件,纸张在她指下扭曲变形。
  她举起它们,像举起一把染血的刀,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迸出来:“这是什么?!”
  祁若初的目光落在文件上,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。
  但她的表情几乎没有波澜,只有下颌线绷紧了一瞬。“商业行为。”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  “商业行为?!”云晚晴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破碎的颤音,她往前逼近一步,“三年前!祁若初!三年前你就开始谋划吞掉云家了!那些债务……那些质押……是不是你!是不是你一步步把刀子递到我爸脖子上逼他签的字?!” 锋利的纸页边缘割破了她的掌心,渗出血珠,混着墨迹染脏了纸面,她也浑然不觉。
  祁若初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首线。“收购是重组,不是吞并。云氏需要……”
  “需要什么?!需要你祁大小姐大发慈悲来‘拯救’?!”
  云晚晴尖声打断,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彻底烧毁了理智,“然后呢?打着救世主的旗号,再用那份狗屁《托管协议》把我买下来?!祁若初,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强盗!!”
  她猛地将手中染血的文件狠狠砸向祁若初!
  锋利的纸页像刀片般擦过祁若初的脸颊,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。纸页雪花般散落一地。
  云晚晴再也不想看那张冰冷的脸一眼,她像一头受伤的困兽,猛地拉开书房门冲了出去!
  “云晚晴!”祁若初厉声喝止,想抓住她的手臂。
  回应她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!
  玄关的大门被云晚晴用尽全身力气拉开又狠狠甩上!巨大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公寓里回荡,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摇晃。
  祁若初追到门口,冰冷的门板隔绝了视线。她几乎是立刻拉开了门。
  屋外,暴雨如天河倒灌!狂风卷着冰冷的雨箭疯狂抽打。
  借着楼道惨白的灯光,祁若初只看到云晚晴单薄的背影,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落叶,赤着脚冲进了滔天的雨幕!
  瞬间就被浓稠的黑暗和暴雨吞噬!
  “云晚晴!你给我站住!”祁若初的声音第一次彻底失去了冷静,撕裂在狂风暴雨里。
  她甚至顾不上换鞋,踩着室内的软拖就冲进了冰冷的雨水中!
  拖鞋立刻被积水淹没,沉重的布料贴在腿上。
  视野一片模糊,只有冰冷的雨水疯狂地砸在脸上、身上,刺骨的寒意瞬间渗透骨髓。
  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惨白的光圈,西下茫茫,根本分辨不出方向。
  “不是你看到的……”祁若初对着狂暴的雨夜嘶喊,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断断续续,“如果不是三年前……” 后面的话语被一声炸雷彻底吞没。
  冰冷的雨水顺着祁若初冰冷的脸颊疯狂流淌。
  她站在公寓楼前空旷的台阶上,昂贵的丝质衬衫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紧绷而狼狈的线条。
  赤着的脚踝浸泡在冰冷的积水里,昂贵的软拖早己不知被冲到了哪个角落。
  她像一尊被雨水冲刷的冰冷雕像,只有胸口剧烈的起伏泄露了她内心的风暴。
  警笛声由远及近,红蓝光芒在雨幕中扭曲闪烁。
  一辆警车艰难地从街道尽头驶来,停在公寓入口附近积水的路沿旁。
  车门打开,两名穿着雨衣的巡警淌水走来,警靴踩在水坑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  “女士!”一名警察提高嗓音,盖过哗哗的雨声,“出什么事了?需要帮助吗?”
  警用手电的光柱扫过祁若初狼狈的身影,在她脸颊那道被文件划出的细长血痕上停顿了一下。
  祁若初的目光穿透雨幕,落在那片被警灯照亮的水洼边缘。
  浑浊的积水中,漂浮着一抹刺眼的猩红——那是云晚晴掌心被文件割破后甩落的血滴,正被雨水无情地冲刷、稀释。
  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滴落。
  她没有看警察,目光死死锁着云晚晴消失的方向,牙关紧咬,下颌绷紧如刀锋。
  雨水浸透的单薄衬衫贴在背上,肩胛骨的线条清晰地凸起,像一只濒临爆发的困兽。
  “没事。”祁若初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像砂纸摩擦过喉咙,每个字都极力压制着翻涌的情绪,冰冷而坚硬,“不需要。”
  她猛地转身,湿透的布料沉重地裹挟着身体,踩着一地冰冷的积水,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公寓楼沉重的门禁阴影里。
  镜头陡然切换。
  冰冷的暴雨声瞬间消失。
  画面定格在一本摊开在后台道具箱上的、布满灰尘和油彩痕迹的硬壳记录本。
  泛黄的内页,日期栏用深蓝色墨水清晰地写着: 2018.5.20- 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毕业公演- 枫林剧场
  下方,一行急促潦草的字迹力透纸背,显然是在极度紧急的情况下写就: [19:45] 朱丽叶(云晚晴)从西侧旋转台阶意外摔落!左侧肩胛撞到布景钢架!场务速拿医药箱!己通知校医! 墨迹在“摔落”和“钢架”几个字旁边洇开深色的晕染,仿佛记录者颤抖的手将笔重重顿下。
  在这一行惊心动魄的记录下方,还有一行更小、更深、一笔一划都带着某种孤注一掷般沉重力道的字迹,像是后来添上去的: “查清原因。所有相关舞台责任人,追责到底。——祁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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